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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述视角研究在文学翻译的应用范文

时间:2022-07-23 10:27:35

叙述视角研究在文学翻译的应用

摘要:狭义的文学即所谓情感的、虚构的或想象的作品,如诗歌、小说、戏剧、散文等。而小说作为一种叙述体裁,自有其特殊的话语特征。因此,利用叙述学和文体学的部分分析方法,可以较为客观、科学地对叙述话语的特征进行分析。通过研究两者相重合的两个层面之一的叙述视角,可以帮助我们理解小说文本的形式和技巧与主题意义的关联,避免翻译的审美缺失。同样,针对涉及叙事话语的诗歌、戏剧和散文,我们也能通过分析叙述视角,捕捉在翻译中易被忽略的文学含义。

关键词:叙述视角;文学;翻译

叙述视角也称叙述聚焦,是指叙述故事的着眼点。叙述视角属于小说批评与分析领域的术语,源于19世纪美国现实主义文学的三大倡导者之一,亨利•詹姆斯的名作《小说的艺术》,常用来描述一部作品的具体内容及情节是以何种方式呈现给读者的。作家通过不同的方式和角度来叙述故事,向读者描绘人物、讲述故事、介绍背景等。传统作家在写作时往往以全知叙述为主,注重故事情节的发展,在评价人物事件时带着严重说教意味。而随着叙事理论的发展和写作实践的创新,20世纪以来,一些西方作家开始摒弃全知叙述视角,对叙述范围和角度加以自我限制,让叙述者退出文本,以达到更好的叙述效果和审美目的。因此,认识多种叙述视角,对文本意义的解读进而对文本进行翻译,至关重要。

1叙述视角的分类

迄今为止,各国作家对叙述视角的划分已做了多种尝试。斯坦泽尔在其叙述情景的理论中,将叙述分为三类:一、传统的全知叙述(例如菲尔丁的《汤姆•琼斯》);二、叙述者就是人物的第一人称叙述(例如梅尔维尔的《白鲸》);三、以人物的眼光为视角的第三人称叙述(例如亨利•詹姆斯的《专使》、乔伊斯的《青年艺术家的肖像》等)。但这种分类方法实际上很容易混淆叙述声音和叙事眼光,导致理解偏差。因此,申丹建议将叙述视角分为四种类型:(1)零视角(即传统的全知叙述,其特点是没有固定的观察位置,“上帝”般的全知全能);(2)内视角(以故事内人物的眼光来叙事);(3)第一人称外视角(即固定式内视角涉及的两种第一人称(回顾性)叙述中叙述者“我”追忆往事的眼光,以及第一人称见证人叙述中观察位置处于故事边缘的“我”的眼光);(4)第三人称外视角(以外部观察者的眼光来叙事)。其中,全知视角的叙述者与第三人称外视角的区别是,前者被赋予了透视人物内心活动的特权,而后者一般仅起摄像机的作用,避免对人物进行任何评论。不同视角具有不同的性质和功能,每一种视角都有其特定的长处、局限性和侧重面,都是叙述话语的一种形式技巧。

2文学翻译中的叙述视角

但凡涉及叙事话语的文学体裁,在翻译时都需要将叙述视角考虑在内。以小说翻译为例,现代小说在视角上常由传统的全知视角转向其他视角,因此译者需敏锐地感知作者这种表达方式及叙述模式的美学功能,否则就会译出如申丹所说的“假象等值”译文。为此,笔者选取了一些文学话语的译例略做分析,以期证明叙述视角研究在文学翻译中的应用。译文1:透过围栏,穿过盘绕的花枝间的空档,我看到他们在打球。他们朝插着旗子的地方走来,我顺着围栏朝前走。勒斯特在那棵开花的树旁的草地里找东西。他们把旗子拔出来,他们打球了。接着他们又把旗子插回去,走到桌子那,这人打一下,那人也打一下。他们接着朝前走,我也顺着围栏朝前走。勒斯特从那棵开花的树走开,我们一起走沿着围栏,这时候他们停住了,我们也停住了。我透过围栏看着,而勒斯特在草丛里找东西。译文2:透过栅栏看,从很多很多花的空档里,我看见他们在打着什么。他们朝有旗子的地方走过来我沿着栅栏走。勒斯特在花树旁的草地里找什么。他们拿出旗子,他们打着。然后他们又把旗子放回去然后他们去到高地上,这人打一下那人打一下。然后他们又继续走了,我沿着栅栏走。勒斯特从花树那里走来然后我们沿着栅栏走他们站住我们站住我透过栅栏见勒斯特在草丛里找着什么。分析:原文出自威廉•福克纳《喧哗与骚动》的开头,是班吉的一段内心独白,属于第一人称内视角。班吉是个白痴,他的语言浅显,所用的词大多是些普通小词,中性词;用词重复,多次使用fence、flag、grass、Luster等词;句法简单,都是单句或者用and连接的几个单句,且动词hit后没有宾语;他的意识中没有逻辑概念,看到什么就说什么。这些都反映出小说人物班吉极其简单和有限的思维风格,刻画了人物性格。翻译时,在词汇层面,我们应照顾班吉的第一人称视角,使用简单词,中性词,例如“很多很多”“花”“花树”“拿出”等。而译文1中的“盘绕”一词太过复杂,违背了班吉简单思维的人物特征。在句法层面,班吉没有形成逻辑体系,并不能很好地将事物之间的联系表达清楚,所以他的话语大多只有基本的主语和谓语,即什么人在做什么。所以我们也要带入班吉的角色,隐去译者作为全知视角的身份,才能更好传达作者的意图。

译文1的“打球”虽然将“打”的宾语补足,方便读者理解,但也违背了作者采用班吉视角的初衷,恐有不妥。同样因为缺乏逻辑思考能力,在最后一句里,班吉连用好几个and来描述球场上所发生的一系列动作,没有停顿。这是班吉的叙述节奏,只是本能地描述所见场景,译者也应该如实传达,根据小孩爱使用“然后”来描述一串事件的语言习惯进行翻译,而不应放缓节奏。分析:原文出自陈村的小说《临终关怀》,主要使用第三人称外视角,以不涉及人物内心活动的摄像式外聚焦镜头,描述了一对男女相亲的场景,在制造悬念的同时,给读者以逼真性和客观性。我们的视角和疑惑跟着镜头移动:门没有关,是虚掩着的,里面有人吗?有人敲门,会是谁?原来来人是对手,为什么是对手,这是场竞技吗?小说开头第一句就用寥寥几个字带给读者一连串问号,令人难以按捺读下去的好奇。这种叙述视角需要读者积极投入到阅读中,不断地思考探索,才能解读出合乎情理的缘由。整篇小说利用第三人称外视角令读者有身临其境之感,但却拉大了读者与人物之间的情感距离。我们能听到人物间的谈话,但却不清楚他们内心的想法,这同时也折射出人物间感情的疏离,奠定了小说晦涩冷漠的基调。作为一种叙述手法,作者在第一句巧妙地隐藏了关于来者的信息,只给镜头后的观众留下一团黑影,却又移不开视线。译文1直接用woman将对手的性别暴露,没有照顾到作者叙述视角的美学需求。

译文2使用倒装句式“herecame”则体现了这种入镜式的解说方式,似乎在提醒读者,好戏即将开始。然而,文学翻译中叙述视角的研究,不应只局限于小说翻译。在涉及叙事话语的其他文学体裁中,关注叙述视角往往会使译文更加出彩,达到“创优似竞赛”的效果。分析:例3和例4原文出自缪崇群的散文《花床》,借大自然之景抒发对亡妻深切的怀念之情。文中的景物描写出自作者的第一人称视角,语言朴素自然,婉转含蓄,让人感到淡淡的凄婉和感伤。散文最大的特点是形散而神不散,这说明我们在翻译时可以有更多选择,用翻译大家许渊冲先生的话来说,就是“从心所欲,不逾矩”。在这里,“从心”代表跟从自己的内心,相信自己的语感;“不逾矩”则表示不能违背原作者的意图。例3译文没有将“郊野”直译为“suburb”而是翻译为“here”,带入作者的叙述视角,拉近了与读者的距离,仿佛我们也置身作者所处的时空,感受到“此时此地”郊野冬天的冷清。例4描写作者在桥上眺望对面的山景,草虽枯萎,生命却仍在继续。译文在处理对面山上的草时,根据英文写作的语感,加上了“there”,无形中加深了空间立体感,同样给读者以代入感,似乎我们与作者一同站在小桥上,目睹这清冷冬季里一股新生的活力,内心也温暖起来。可以看出译文在这两处都没有采用字对字的翻译方式,而是根据作者的叙述视角,选择了更富感染力的方位代词。正是因为译者对叙述视角的重视与巧妙应用,才给读者带来这种身临其境的审美体验。

3结语

文学翻译是一种审美再创造活动,叙述视角研究为我们正确分析文本的形式特征及翻译传递特点,最终为读者再现原文审美内涵提供了一个更为清晰的方向。不管是经典的叙述视角三分法,还是后人在此基础上更精细的视角分类,都强调不同的叙述视角有不同的性质和功能,有其特定的长处、局限性以及侧重点。在阅读文学作品时,通过对叙述视角的分析,我们可以从宏观上把握作者的意图,进而加深对作品的分析和阐释。同一段文字,若是采用不同的叙述视角进行翻译,译文势必也会产生大相径庭的效果。结合叙述学和文体学的分析方法,回归原文本真,研究叙述视角在文学翻译中的应用,能够对我们进行翻译活动、客观地分析和评价翻译成果开辟一个新的理论指导方向,意义深远。

参考文献:

[1]申丹.叙述学与小说文体学研究[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8.

[2]方开瑞.叙述学和文体学在小说翻译研究中的应用[J].中国翻译,2007(04):58-61+95.

[3]何其莘.高级文学翻译[M].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9.

作者:龙安 单位:福州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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