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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文学论文范文

网络文学论文

网络文学论文范文第1篇

1.母语体验与民族精神对于少数民族网络文学十分重要可以肯定的是,网络的兴起与快速普及,不仅推动了民族地区经济、文化、社会发展,而且几乎一夜之间将古老的族群观念和传统习俗晾晒在现代数字化信息桌面之上,逼使偏远山地文化与发达都市文化近距离对视、交流与磨合,促成汉民多元经济、文化、社会生活处于紧张啮合状态,进而唤起少数民族作家“以新载体说老故事”的言说冲动和新奇感受。所以说,“网络出现之后,各地文学网站如雨后春笋般兴起,在整体上推动了文学创作的繁荣发展,为造就文学新人开辟了一条新的航线。在某种程度上,少数民族地区反而成为这次传播革命的最大受益者。一根网线缩短了他们与文化发达地区的时空距离,改变了民族创作的生存空间,巨大而无形的网络为新生一代少数民族作家心灵还乡创造了条件。具体到少数民族网络文学创作本身,作家主体的姓名符码、题材选择、母语认同、民族精神等无疑是必要而可靠的辨识维度。限于篇幅,这里只讨论关乎少数民族网络文学民族身份的两大核心指标:一是外在的母语运作,二是内在的精神期盼。少数民族网络作家的语言认同表现为三个基本层面:单一民族母语认同、汉语共同语认同和汉民双语互译认同。对于包括部分网络作家在内的年轻一代的少数民族作家而言,一般都有较高学历,出于民族自觉或母语崇拜,常常或不时用母语创作。有些民族作家坚持用母语方式走网络和纸质双边写作的道路,但多数作家更愿意采取将网络母语文学翻译成汉语纸质文学正式发表或出版的方式。以藏族作家为例,毛尔盖•桑木旦、土登尼玛、昔扎、益西泽仁、列美平措、扎西班典、次仁顿珠、章戈•尼玛、根丘多吉、白玛娜珍、才旺瑙乳、旺秀才丹、牧丹、端智嘉、格德嘉、克珠、司徒、央珍、唯色、奔嘉、俄邛、班果等老中青作家中,大多都有双语创作体验,其中的部分青年作家在传统纸质文学和现代网络文学创作中均有实绩,有力推进了当代藏语文学的发展。这表明,网络文学只是少数民族传统文学创作方式的时代延伸,而并非部分学者所想象的那样———是对原有文学传统的彻底颠覆。隐含在民族语言背后的则是更为深沉的民族精神。按照通行的理解,狭义的民族精神是指在长期的历史积淀中所形成的民族意识、民族感情、民族文化、民族习俗、民族性格、民族信仰、民族宗教、民族价值观念等精神现象的综合体。对当代少数民族网络作家而言,首先要有最基本的民族感情,唯其如此,方能以全部身心拥抱民族生活,传扬民族精魂。“傈僳人民信息港”网站上的《我们是谁?》这样描述自己的民族记忆:“我们是一群傈僳族青年,来自无论是听来还是看来还是走来都非常遥远的地方。那是一个抬头一线天,低头一线江,脚下一线路的地方,是我们的祖先和我们的父辈和我们的儿时伙伴们生生不息的地方。虽然我们身在城市,但我们的心依旧在我们的山寨,在我们的家乡,在我们的民族。”①其民族情怀溢于言表,读来自然、真切、温暖。当然,在尊重少数民族网络作家民族感情的同时,也应戒备极端民族主义情绪的不当表达,以免过于沉重乃至变形的民族心理扭曲了本来健全的民族体魄。

2.少数民族网络文学是个业已开端但尚不尽如人意的文化之旅无论如何,少数民族网络文学是个业已开端但尚不尽如人意的民族文化之旅。换言之,少数民族网络文学已经走进我们的生活,但也存在一些无可回避的问题。在克服这些问题的基础上继续拓进少数民族网络文学事业,是摆在我们面前的现实课题。总体上说,少数民族网络文学与中国网络文学一样充满希望。除网络文学本身的自律性发展外,相关他律性推进措施已经开始发挥作用:新闻出版总署将网络文学纳入中国出版政府奖评选范围;鲁迅文学奖已经向网络文学敞开大门;国内相关单位已举办多次网络文学研讨会;网络文学正式成为中国作协重点扶持项目。目前,中国网络文学联盟、中国青年网络文学联合会、中国网络诗歌学会、中国文艺理论学会网络文学研究会等已经相继成立并开展工作,中国民族文学网建网十余年来成效显著。二○一三年十月三十日,中国首家培养网络文学原创作者的公益性大学“网络文学大学”宣告成立,中文在线董事长童之磊任校长,莫言应邀担任名誉校长。这标志着网络文学作者得以由纯粹“自发式”创作阶段,步入“职业化”运作旅程。同时,继浙江网络作家学会、上海网络作家协会成立之后,中国作家协会拟于年内组建中国网络作家协会。大陆如此,台湾在一九九○年代中期以后也陆续成立了山抹微云文艺专业站、尤里西斯文社、椰林风情、自己的房间、全方位艺术家联盟、台湾网路诗实验室、触电新诗网等文学网站,蔡智恒及其《第一次的亲密接触》更是将诸如响葫芦、涩柿子、向阳、代橘、大蒙、白灵、海瑟、苏绍连、李顺兴、须文蔚、林群盛、衣剑舞等带入多媒体、超文本网络文学的殿堂。然而,网络文学所取得的成绩以及可以预期的前景并不能漂白其当下存在的问题,少数民族网络文学自然不能例外。因为市场经济体制、网上写作模式和网站现行运行机制的共同制约,网络文学创作中所表现出来的情感倾向的自我化、审美趣味的娱乐化、写作题材的类型化、表达技巧的粗鄙化、市场运作的商业化、民族身份的模糊化等,已经成为阻碍网络文学深度掘进的现实瓶颈。我们不妨将包括少数民族网络文学在内的整体性网络文学症候概括为“五化”:虚幻化、浅薄化、粗糙化、趋利化、去民族化。网络文学崇尚玄幻,想象奇诡,偏好穿越,趋近世俗,但远离当下生活实际,存在明显的逃离、梦幻、虚脱色彩,总体上缺乏现实关怀、问题意识和救赎设计。网络让人个性绽放,书写自由,但门槛偏低,把关不严,时有暴力色情。与此相关,各大网站追名逐利,比学赶超,改编成风,盗版泛滥,致使各自为阵,无序竞争,整合乏力,精品不多。不仅如此,对于少数民族网络文学而言,还出现了民族性不断弱化的“去民族化”倾向,主要体现为观照视野从区域性到国家化、书写语言从民族性到汉语化、习得机制从自在性到体制化、精神向度从本土性到时尚化。藏族作家“心有些乱”(藏名扎西茨仁,汉名洛兵)是个名副其实的多面手———音乐、小说、绘画、电视剧,都很出彩。在日常生活中,人们熟悉他的歌曲《你的柔情我永远不懂》、《梦里水乡》、《丢手绢》、《选择坚强》、《这一次我是真的留下来陪你》等,对其网络作品《护士小雯》、《青色片段》、《今天可能有爱情》、《天才及疯狂的冷漠:致罗琦》、《长发盈空的日子:致潘劲东》、《伤逝•悼高枫》、《那一夜的烟花:张国荣》、《雪村:游戏人生的快乐》等则相对陌生。少数民族网络文学的去民族化症状,一方面彰显了民族文化交互发展的必然趋势,另一方面又表现出某些不利于民族文学区域化、民族化、多样化生态传承的现实隐忧。

二、特色性与经典化:对于文学史的三重建构

“网络文学能否进入文学史,回答是肯定的。作为一种体量巨大、影响深远的历史性存在,网络文学客观上丰富了文学史的内容;作为一种价值性存在,网络文学拓展了文学史的逻辑原点;作为一种功能性存在,网络文学则赋予文学史以更为开阔的意义空间和思维视阈……作为当代文学的重要一翼,网络文学有足够的资质进入当代文学史的场域,成为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还应该构建‘网络文学史’。”①网络文学可以入史,少数民族网络文学当然也能入史。从特色化与准经典性的应然立场出发,少数民族网络文学对于当代文学史具有三重建构功能。

1.回到民族文学现场:强化少数民族文学史的当代意识新中国成立后,陆续组编了相关族别文学史,出版了若干当代少数民族文学史或少数民族文学史论著作。但在中国总体文学史亦即全民族文学史的浩繁书写中,以下“三大缺席”长期存在:一是少数民族文学缺席;二是港澳台文学缺席;三是网络文学缺席。直到一九九七年,张炯等人主编的《中华文学通史》(全十册)由华艺出版社出版(后修订为十二卷本《中国文学通史》,江苏文艺出版社二○一一年版)才一定程度上弥补了前两大缺憾。少数民族网络文学的出场,不仅进一步填补了中国文学通史的缺憾,而且直接强化了少数民族文学史的当代意识乃至民族特色。“六○后”藏族网络作家“阿里狼客”(藏名旺秀才丹)毕业于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后在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作家班进修,现任西北民族大学学报副编审。早期在纸媒发表文学作品,二○○四年创办藏人文化网并任总监,先后担任天涯社区、天涯诗会等多家文学论坛版主,建有多个个人文学博客,发表诗作《大树》、《鲜花与酒徒》、《梦幻五章》、《平原的黄昏》及随笔《一代人的人文生活写意》等大量网络作品。一九九九年策划成立西藏妙音工作室,以“朝觐心灵的圣地”为理念,策划、拍摄、编辑、出版《爱心中爆发的智慧书系》、《圣地梵音》等藏族文化书籍和音像制品。二○○七年与藏人文化网总编辑才旺瑙乳做客新浪,接受关于藏人文化网及藏族文化的访谈,并与万玛才旦联合出版莲花生大师传记《大师在西藏》。这是一位有着清醒民族意识和强烈民族现场感的作家,其纸质作品、网络文学和一系列藏族文化实践活动彼此联动,互为印证,为藏文化的阐扬做出了实实在在的贡献。相对而言,这种自觉回到民族现场的少数民族网络文学作家还有:藏族作家刚杰•索木东、嘎代才让(“西部藏人”)、白玛娜珍、梅卓,蒙古族作家格日勒其木格•黑鹤、沙•布和、萨娜,苗族作家杨昌祥,瑶族作家唐玉文,满族作家金子,土家族作家米米七月等。这些少数民族作家通过网络文学方式在主流文学的边缘地带虔诚坚守着自己的民族记忆,他们的作品因此具有了某种“抵抗遗忘”的悲壮气质。但是,毋庸讳言,目前这类作家数量偏少,大多年轻的少数民族网络文学作家除少数民族出身外,创作题材、主题、语言都严重汉化或去民族化。但也出现了另外一种有趣的现象,汉族作家的网络文学作品反倒蕴含着浓郁乃至深沉的少数民族文化意识。最突出的例证莫过于《藏地密码》的问世。汉族作家何马出生在藏区,前后深入西藏十年之久,二○○八年在网络上集纳式发表关于西藏自然、文化、社会的“百科全书式的小说”《藏地密码》,以至于很多人都误以为他是藏族作家。这说明,走进少数民族生活现场绝非少数民族作家的专利,汉民作家已经形成合力开创民族文学新局面的共识。同样令人欣慰的是,少数民族文学的网络化空间日渐拓展,原有网站不断改进,新建网站快速成长,就连《民族文学》也推出了网络版,甚至用汉、蒙、藏、维、哈、朝六种文字同时发行。凡此种种,预示着少数民族网络文学的春天即将到来!

2.重建多元文学秩序:优化当代文学史的结构布局网络文学毫无疑义地隶属于当代文学的界域。从逻辑层面排序,少数民族网络文学首先应该是文学,其次应该是少数民族文学,再次才应该是少数民族网络文学。少数民族网络文学对于当代文学史结构布局的优化功能,主要体现在三个层面:补足原有文学板块,修正传统写作体制,确立新型文学秩序。首先是补足原有文学板块。如前所述,中国当代文学史原有体例中,少数民族文学和网络文学严重缺席,造成当代文学史结构布局的不完整性。在“重写文学史”的倡导中,少数民族网络文学应被纳入“重写”轨道。真正意义上的少数民族网络文学,不仅客观上具有民族板块和网络构型上的文学史补足功能,而且它的自主性、区域性、民族性和多元性,相当程度上承担着步入后现代“去中心化”的文化意味。正视并重视这一事实,势必改变我们习焉不察、习以为常的文学观念,进而引发重构当代文学史的冲动。我们同时注意到,少数民族网络文学之所以具备进入当代文学史框架的资质,并不一定是因为率先考虑了它的民族属性,更重要的还在于必须顾及到数字化时代文学形态的异质新构特征以及“文学性”的网络流动本质。其次是修正传统写作体制。传统文学体制将文学视为社会意识形态,而在更为激进的革命年代,文学则“被齿轮和螺丝钉”化,要求文学、文学批评和文学理论为政治乃至阶级服务。与此相应,几乎所有的作家都被约束在一定的机制之中,如作协、文联、学会或其他相关院所。历史地看,传统作家体制和创作机制或许是必要的,但在市场经济体制逐步确立并不断完善的今天,传统管理框架的惰性也逐渐显现出来,并日渐成为当今文学创新发展的桎梏。少数民族网络文学等新型文学样态的诞生,不仅突破了传统的写作体制机制,而且也丰富了当代文学形态的审美内涵和文学史的构成方式,其对传统格式的解构和对当代文学“移动盘”的刷新功能有目共睹。因此,包括少数民族网络文学在内的整个网络文学行业对于国家意识形态话语以及随之而来的宏大叙事就构成一种无形而巨大的修正力量,总体上优化了中国当代文学史的结构布局。再次是确立新型文学秩序。网络文学的创作、传播与接收方式,虽然适应了“去经典”的泛阅读、浅阅读需求,但文学史建构中的“汰滤机制”客观上又阻滞了网络文学快餐化、粗鄙化的倾向,或者说“文学史”书写的固有责任迫使网络文学尽可能走向精致和经典,亦即经典化。所谓网络文学经典化,主要包含四层含义:一是网络文学在其生成、发展过程中客观上受到了传统纸质文学经典潜移默化的影响;二是网络文学经由十余年的历练已经初步形成自身的写作传统和文体规范;三是正规出版或影视改编等再度创作对于原生性网络文学作品的思想渗透与艺术施加;四是文学史在吸纳网络文学入史时优胜劣汰机制的功能性发挥。这四种行为方式综合作用的结果,客观上促成了少数民族网络文学的准经典性发生和相对意义上的经典效果。这从《夜上海》、《梦回大清》、《一霎移魂变古今》、《护士小雯》、《今天可能有爱情》、《一品闺秀》、《零度青春》、《砖头王老五相亲记》、《失落的村庄》、《神曲马头琴》、《一座城市的故事》、《瑶乡传奇》等少数民族网络文学的准经典作品雏形中可见一斑。从文学史的“准入”机制来看,准经典网络文学通过正式刊物、正规出版社或影视动漫公司的刊发、出版或改编,有可能进入经典网络文学行列。

3.激活世界对话能量:提升中华文学史的国际形象网络传播具有速度快、立体化、多维度、无边界、交互性等特点,不仅加速了全球交流的频率和进程,而且改变了既定民族经济、国家主权、文化安全、世界和平的定义方式。正因为如此,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发达国家将互联网作为谋取优势国际地位的战略制高点,导致不对称信息暴力层出不穷,没有硝烟的“网络战争”一触即发,英语传播已然成为网络话语霸权的显要标志,网络文化入侵随之构成后殖民主义策略的基本组成部分。广大网民越来越确信,美国未来学家阿尔温•托夫勒早年的预言正在变成严峻现实———“世界已经离开了依靠暴力与金钱控制的时代,而未来世界政治的魔方将控制在拥有信息强权的人手里,他们会使用手中掌握的网络控制权、信息权,利用英语这种强大的文化语言优势,达到暴力金钱无法征服的目的。正是在这种国际环境下,网络文学作为网络文化战略最为柔软的“人学”路径延伸开来。承前所论,网络文学不仅是我国民族文学新潮、当代文学气象,而且也是一种世界性的文化现象。中国网络文学虽然源自民间,但终归要凝聚为民族国家的文化力量,成为国家综合实力的重要表征。随着网络写作的不断深化和网络技术的日臻完善,中国少数民族网络文学必将也必须以自身的独特风采汇入中国当代网络文学的江河,从而使中国网络文学以更加丰厚的实力、更加饱满的热情、更加充沛的能量参与世界对话和全球竞争,进而提升中华文学史的国际形象。辩证地看,不同网络文学集群之间既有矛盾冲突的一面,也有交融互补的一面。否则,个人文学的民族化、民族文学的国家化、国家文学的世界化便不可想象。在此基点上,重温歌德、马克思、韦勒克等人关于世界文学的判断与向往或许是必要的。歌德谈及世界文学时曾说:“问题不在于各民族都应按照一个方式去思想,而在他们应该互相认识,互相了解;假如他们不肯互相喜爱至少也应学会互相宽容。”①歌德尊重民族文学的独特性和多样性,同时赞成不同民族文学间的互相认识、互相了解、互相喜爱、互相宽容。这四个“互相”,可视为处理当今世界网络文学关系的“外交指南”。马克思、恩格斯认为,民族沟通与国家交往打破了各自为阵的封闭状态,文学的世界性对话成为不可阻挡的历史趋势。马克思执笔写道:“过去那种地方的和民族的自给自足和闭关自守状态,被各民族的各方面的互相往来和各方面的互相依赖所代替了。物质的生产是如此,精神的生产也是如此。各民族的精神产品成了公共的财产。民族的片面性和局限性日益成为不可能,于是由许多种民族的和地方的文学形成了一种世界的文学。”②显然,马克思主义原典作家十分看重各民族间的互相往来和互相依赖,其结果形成维系人类未来的共同的精神财产———“世界文学”。而在韦勒克眼中,“世界文学”至少有三种含义,但主要是指在各民族文学基础上文学构成方式的世界性,更多地估量到日趋密切的世界关系对于文学交流的重要意义,自然包括电子媒介对于文学传播的托举作用。因此,在网络时代,无论是少数民族原生性网络文学还是中华民族文学的网络化传播,都必然处在网状联系之中,都必须接受他者文化的熏染,都注定要在广义的文学间性语境中多元共生。这同时表明,在网络世界中,所谓文学的民族性其实是有限度的。

三、大数据时代与多民族文学史观:持续前行的潜力

少数民族网络文学的历史发生、文化性状、现实处境以及对于当代文学史建构的多重功能,表明它正处在成长的路上。日新月异的网络技术支撑、多元一体民族文学史观的理论鼓励、持续拓展的现实机遇,合力规定了网络文学事业的开放性与未来性。

1.大数据时代助力网络文学的原生品格网络文学的生成与发展,与数字技术与媒体环境紧密相关。不过,真正意义上的网络文学并非传统纸质文学的网络化“寄存”,而是借助数字网络技术创作、传播、接受并可在线生成互动性、多媒体、超文本效果的原生性(或称原创性)文学生产行为。也就是说,在技术因素成为文艺生产广义修辞方式的时代,网络媒介技术的生产力意味分外浓厚。作为技术化、信息化发展的必然结果,大数据时代的来临为网络文学的原生品格提供了有力的物质保证。大数据(bigdata)又称巨量数据,指在一定时间内无法用常规软件工具对其内容进行抓取、管理和处理的数据集合,具有数据体量巨大、数据类型多样、处理速度极快、价值密度较低等特点。大数据作为技术方式,也指从各种类型的海量数据中快速获取相关信息的技能,它适用于互联网、大规模数据库并行处理(MPP)、分布式数据库、分布式文件系统、云计算平台以及其他可扩展的存储系统。大数据的强大功能在于,它不仅成为新一代信息技术融合应用的结点和信息产业不断高速增长的动力,而且促使科研观念和手段发生重大转变,并开始发挥提高社会核心竞争力的作用。对于包括少数民族网络文学在内的中国网络文学发展战略而言,大数据的直接效能主要体现在五个方面:一是拓宽创作路径;二是强化立体呈现;三是加快传播速率;四是扩充接受界面;五是增殖辐射效应。大数据的超强功效,与网络文学巨大而快速的增殖需求一拍即合,网络文学可望借此提高表达个人感情、民族意识、国家意志乃至人类愿景的效率与活力。二○一四年七月二十一日,CNNIC第三十四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报告显示,截至二○一四年六月,我国互联网普及率达到46.9%,网民规模达6.32亿。其中手机网民规模为5.27亿,手机使用率达83.4%,首次超过传统PC整体80.9%的使用率,手机作为第一大上网终端的地位更加巩固。①这表明,微博文学和手机在线阅读成为网络文学新趋向,我国作为第一网民大国“正以白蚁的生殖速度向文学的纵深前进”,移动互联网越来越显示出最大限度地释放网络文学价值空间的优势,少数民族网络文学的发展前景未可限量。大数据时代网络技术的强力支撑,一方面刺激了我国包括少数民族网络文学在内的原生性网络文学事业的转型欲求,另一方面也催生了具有中国特色的网络文学批评和网络文学理论知识谱系的开创性尝试,诸多新思维、新概念、新范畴得到初步梳理和阐释,甚至出现了《网络文学论纲》、《网络文学本体论》一类的理论专著。中国作家网副主编马季长期关注少数民族网络创作,先后撰写了《网络时代的民族文学生态》、《民族作家队伍中的网络星辰》、《在虚实之间穿越与流浪———回族网络作家夜有轻寒、兰喜喜创作简论》等多篇论文。姚新勇也发表了《网络、文学、少数民族及知识—情感共同体》等少数民族网络文学研究成果。从创作实践的拓展到理论批评的晋级,说明中国网络文学事业正向纵深迈进。

2.多民族文学史观激发少数民族文学生态的多样性大数据时代的技术力量固然重要,但技术至上主义并不可取,网络文学之为文学的人文情怀更为重要。这就涉及到文学史观问题。借用新历史主义的观点,我们不妨将中国文学史或中华文学史看作大写的单数的文学史,多民族文学史或少数民族文学史则是小写的复数的文学史,而少数民族网络文学史可视为小写的单数文学史。小写的单数或复数文学史,终归要汇入大写的总体化单数文学史。费孝通用“多元一体”来涵括中华多民族大家庭的基本格局,中国文学特别是中国当代文学同样体现了“多元一体”的总体特征。倡导“多元一体”的包容性、整体性多民族文学史观,不仅符合中国多民族当代文学的多元需求和生动现实,而且有利于保护少数民族文学生态的多样性和丰富性,有利于在世界文学视野中培育繁花似锦的中国文学总体形象。满族学者关纪新对此有过透彻分析:“‘中华民族多元一体格局’学说,从‘多元’和‘一体’两个侧面及其相互关联上,诠释了我国民族历史发展和现实存在的本质。其中强调‘多元’是指各兄弟民族各有起源、形成、发展的历史,其文化、社会也各具特点而区别于另外的民族;‘一体’则是指各民族的发展相互关联、相互补充、相互依存,与整体有着不可分割的内在联系和共同的民族利益。这一学说认为,中国文化不是单质板块,而是一个由多元多层次组成的网络体系……在这个民族实体里,所有归属的成分都已具有高一层次的民族认同意识,即共休戚、共存亡、共荣辱、共命运的感情和道义。”①在他看来,只有普遍具备了中华多民族文学史观,才能真正开辟有效协调多民族文学关系的健康局面,从而走上亲近与尊重各兄弟民族文学的康庄道路。壮族学者梁庭望则从文化地理学的角度审视这一问题。他认为:“中华文化是由中原旱地农业文化圈、北方森林草原狩猎游牧文化圈、西南高原农牧文化圈、江南稻作文化圈构成的,以中原旱地农业文化圈的汉族文化为中华文化的主体,其他三个分布少数民族的文化圈呈‘匚’形围绕在中原文化圈周围。由于相邻文化区之间都有重合部分,遂使十一个文化区呈链形勾连,在时空上环环相扣。各文化圈、文化区之间的文化互相辐射,并由经济纽带、政治纽带、文化纽带和血缘纽带连在一起,从而使中华文化呈现出多元一体格局。正是这一格局,构成了中华文学的历史背景,使汉文学和少数民族文学之间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因此,中华文学是由汉文学和少数民族文学构成的,中华文学史应当是以汉文学为主体的多民族文学史。”②上述两位少数民族学者分别从方法论和构成论的层面阐述了多民族文学史观的必要性与可能性,为少数民族网络文学的持续发展和深层掘进提供了学理依据。多民族文学史观对于当代文学史最大的学理与伦理支持,便是对少数民族文学生存权与发展权的高度尊重。多民族文学史观虽然不等于多民族文学史,但这种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可以帮助文学研究者进行方法论层面的具体操作,可以激励包括网络文学创作在内的少数民族作家醒脑提神、奋发有为,毅然肩负起振兴少数民族当代文学的历史使命。“多元一体”多民族文学史观的包容性理论敞开,无疑有益于少数民族网络文学等新型文学的空间配置和地位提升。

3.全球化、改革深化、西部大开发共建少数民族网络文学平台少数民族文学特别是少数民族网络文学的当展,除前述技术支撑和理论鼓励外,还有赖于民族地区交往与对话的三重现实契机,即国际上的全球化语境以及国内的深化改革和西部大开发战略的实施。随着工业化、技术化、信息化时代的到来,人类已经全面步入全球化时代,这已是无可争辩的现实境遇。问题在于,全球化语境为民族文化的生存与发展带来了什么?或者说在全球化语境下民族文化会不会丧失其独特性?钱中文的观点颇具启发性。在论述全球化趋势中民族文学与世界文学的复杂关系时,他深刻辨析了“两种全球化”的异同。他认为,经济全球化与文化全球化几乎同时发生,但这两种全球化具有不同的发生机制和表现形态。在经济全球化的总体趋势中,文化全球化同时具有现实性和不可能性。“现实性在于物质性文化与表层的精神文化全球化、一体化是可能的、现实的;不可能性在于各个民族深层文化的原本的多元性特征和国家、民族赖以生存的文化传承、民族文化精神以及民族文化心理积淀、文化素质所形成的文化价值、精神使然……文学的生命力在于民族性与世界性之间,而不是越是世界的就越是民族的,也不是越是民族的就越是世界的。”①也就是说,在全球化大趋势的簇拥下,包括文学艺术在内的各民族国家的文化集成,一方面具有趋同性,另一方面又具有趋异性,从而构成守正与创新的张力关系,这种张力关系状态恰恰是区域性民族文学持续高扬的增长点。全球化语境对于中国少数民族网络文学而言,更大的意义在于为其走出家门、走出国门进而走向世界提供了便捷的通道和展示的平台。改革开放三十余年来,中国的社会生活发生了巨大变化,文化要素也经历了由经济附庸到软实力再到核心竞争力的跃升过程。十七届六中全会专门做出《中共中央关于深化文化体制改革推动社会主义文化大发展大繁荣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十八届三中全会进一步提出完善文化管理体制、建立健全现代文化市场体系、构建现代公共文化服务体系、提高文化开放水平的总体要求。文化部随之面向边疆民族地区实施“边疆万里数字文化长廊”建设项目,构建广覆盖、高效能的公共数字文化服务网,为民族地区网络文学更快发展增添了羽翼。与此同时,国家实施的西部大开发战略已经凸显出多方面的“文学意义”:一是加速民族交往,推动观念更新;二是促进经济社会发展,刺激创作灵感;三是畅通信息渠道,解放网络创作生产力。西部大开发命题中的“西部”,是我国少数民族的主要聚居地,在现有一百五十五个民族自治单元中,有五个自治区、二十七个自治州、八十四个自治县(旗)在西部,占西部地区总面积的86.4%。湖南湘西、湖北恩施两个土家族苗族自治州及吉林的延边朝鲜族自治州虽然不在西部,但也享受西部大开发的优惠政策。由此可见,西部大开发实际上就是民族地区大开发。伴随着西部大开发的鼓点,中国作协明确提出推进民族文学大发展的“八条思路”。通过数年实践,这些思路已经并将继续取得实效,尤其是少数民族作家培训班以及网络作家、编辑培训活动更是为少数民族网络文学的深度推进做出了显著贡献。

网络文学论文范文第2篇

民间文化由三部分组成:狂欢式的演出形式、诙谐的戏仿作品和广场语言,网络文学属于狂欢式的演出形式。传统文学作家由于受种种因素的限制,其话语权是非常有限的,阅读权掌握在普通读者手中,批评权掌握在批评家和少数精英阶层手中。但具有非中心化的网络文学使得一切处于被压抑状态的思想都得到了解放,因而实现了对传统文学宏大叙事的颠覆。在网络时代,每个人都可以畅所欲言,“没有人知道你是一条狗”,现实生活中的身份、传统的规范、游戏规则、禁忌特权在网络世界失去效力,人们可以随时随地地施加自己话语的影响。这种狂欢的颠覆使得网络文学开始对传统文学这种“元叙事”产生怀疑,文学作品不再是“人类灵魂工程师”以宏大叙事和深沉主题创作出来的“引导国民精神的前途的灯火”,而成为网络上的“顽童”或“闪客”创作的一种网络游戏或文化快餐。网络时代,网络不仅为人们提供了更多自由、平等对话的机会,而且给大众提供了话语特权。自由既是人类心灵的最高定性,也是人文精神的最高追求。网络文学的出现不仅为大众提供了最广阔的虚拟空间,而且为人类提供了构建认知秩序平等的符号权利。网络文学所具有的便捷性、自由性和廉价性不仅使“人人都能成为作家”的梦想变成现实,而且使得文学回归到自身应有的价值和意义上,文学回归民间不再是遥不可及的梦想。在网络文学创作和传播的过程中,网络摆脱了体制和功利性目的的规约和束缚,能够以开放和无拘束的心态张扬个性、展现本我的真性情和自由的心灵。网络使人类得到了文学与精神的双重自由。

二、对语言韵味、多义性、模糊性阅读模式的解构

网络文学不仅能够将影像、声音、动画、色彩等融为一体,而且能为读者提供一种视觉化和媒体化的阅读模式。网络发展带来了文学媒介的革命,使得文学发展超出了人类所能控制的部分,网络文学为读者提供的不再是纸介印刷品,而是以直观读屏观看的电子文本。与静态线性、单媒介的传统文学相比,网络文学作为一种新型的“视觉消费”不仅具有多媒介、动态多维的特点,而且在审美效果上淡化艺术审美经验,消解了语言的想象性、多义性和模糊性。为了吸引读者的眼球、节省读者的时间和金钱,网络文学一般都采用篇幅短小、诙谐搞笑的创作模式,读者在阅读这些电子文章时来不及细细品味其中的韵味,而是以“即兴漫游”或一目十行的方式进行“网上冲浪”,这对于以表意为主的文学作品来说是对其诗性体验的拆解。古人云:“辩余味而后可以言诗。”也就是说语言的诗性魅力不在于阅读,而是要通过诗性体验、审美品位和艺术感悟来把握语言形象的意蕴和美感,网络文学既不追求有意味的形式,又不体现艺术的精神,它以故事情节、幽默感和神怪作品来吸引读者,为读者提供舒畅自在的阅读快乐,读者在阅读这些文学作品时无须展开想象的翅膀,字立纸上的诗化平台和文字的诗性韵味都被后现代的声光电屏拆解和蒸发了。接受美学认为,阅读是读者与作者之间的一种双向互动活动,是读者从文本内部理解和把握对象的活动。与传统文学相比,网络文学的阅读模式不仅使阅读变得更为直观形象,而且使读者拥有了更多的选择权和参与权,如读者在阅读网络文学时既可以根据屏幕上的提示对文档进行下载、回复、删除,也可以根据自己的理解和爱好对作品进行修改和批评,读者具备了越来越多的文学属性。对于传统文学的读者来说,作者创作的文本是读者进行接受活动的根本依据,是唯一的;而在网络文学中,由于读者的参与与回应不仅使得任何文本都不具有唯一性,而且使得读者、作者与作品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亲密。网络文学是读者与作者心灵沟通的一种重要方式,网络将作品发送到网上能否得到读者的认可、共鸣,关键在于网络读者的点击或评说,因而他们可以不在意文学权威和主流价值观,却不能不在乎网络读者的反馈;而读者对网络文学作品的点击或评说既是与作者的互动交流,也是对作品信息的共鸣和反馈。虽然这种文学创作模式有时会显得粗糙和散乱,但体现的是读者最真实的感受和最真挚的心声,是双方艺术灵感和审美情感的相互契合,是双方心灵共鸣和志趣相投的真实表达,创作的人性意义大于作品的审美意义。

三、对文学人文责任承担和伦理道德的解构

传统文学作品是作家心灵和生活感悟的结晶,是作家精神和生命的直接呈现,但对于网络文学来说,由于网络的虚拟性和匿名性,使得创作主体处于被遮蔽的状态,这就造成了网络创作主体的使命感、写作的责任和良知、文学的审美和人文责任承担变得无足轻重。注重认识、教育、审美等社会功能的传统文学逐渐被网络文学的娱乐功能所取代。网络作者创作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娱乐,为了玩,他们常以“玩文字”的心态宣泄情绪,释放压力,展示自我,这就使得网络文学作品舍弃了沉重和苦难的创作主题,倾向于表达浓厚的个人情感和经历。网络文学发端于聊天室,无论是创作者还是阅读者最初的目的都是为了娱乐,为了寻求安慰,为了排遣心中的无聊和孤独,因而他们在扮演好现实角色的同时,还需要扮演好网络角色,这样不仅容易导致网络主体虚拟人格与现实人格的分裂,让他们在获得自由的同时陷入“欲海”无法摆脱,而且容易使他们过于依恋虚构世界,迷失自己的本真身份,对现实生活感到厌倦,使自我品行失去应有的凝聚力。网络的虚拟性和无限性使得一些假、丑、恶的东西趁虚而入,严重地毒化了社会风气,影响了人们道德人格的塑造和道德价值的形成,更甚者还可能引发道德和价值等社会危机,如一些网络文学作品为迎合网民的低级趣味丧失了道德判断标准和要求,以揭露别人的隐私或展示个人隐私为能事,以揭露人性之恶为专长,以展示残酷、黑暗为美,使得人类的精神空间充斥着恶魔和假丑恶,消解了传统文学宣扬的真善美。

四、对传统单一文本形式的解构

与传统单一的文本形式相比,网络文学不仅包括由声像色构成的独立的网络作品,而且包括在屏幕上显示的文学作品和网络原创文学,尤其是超文本文学更是对传统文学的文本形式形成了强烈的冲击。超文本文学又称多向文本文学,主要包括超文本诗和超文本小说两类。超文本文学作品非常注重读者的参与和创造,因而在创作时会为读者提供多种不同的情节发展走向或结局供读者选择,这使得读者的意志和欲望能够畅通无阻地宣泄出来。如超文本诗歌并不是传统诗歌的网络化,而是在传统文学样式的基础上以网络技术为依托、以多媒体展示和互动对话为特征的一种创作手段,这种形式不仅实现了读者与作者由静态介入发展成双向互动关系,而且弥合了大众艺术与高雅艺术的鸿沟。但在超文本文学作品中,读者是根据作者提供的故事发展走向来实现选择和与作者进行互动的,即读者与作者之间的互动只是一种阅读互动,他们并不参与文本的写作和意义的生成。此外,超文本文学还有效地解决了传统作家“言不逮意”的难题。思维的多向性和语言的单线性一直是困扰传统作家的难题,在网络中,文学作品的焦点从以作者为中心转移到以读者为中心,读者不仅拥有阅读的自主权,而且拥有批评和再创作的权利,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作者已经死了”。

五、结语

网络文学论文范文第3篇

“主流文学”是“主流文化”的一部分。“主流文化”通常被认为是一个社会倡导的、由多数人共同享有的思想方式和文化方式。在不同历史时期和不同社会语境中,“主流文化”有不同的显现方式。在全球化资本主义体系里,“主流文化”被指认为是一种大众文化,也是流行文化。这正是近年来全球流行的《主流——谁将打赢全球文化战争》[3]一书的基本观点。基于“全球文化战争”的视点,该书作者直接把“主流文化”指认为一个国家的“软实力”,在序言中,他引用“软实力”概念的发明者、美国克林顿时期国防部副部长约瑟夫•奈的话说,“软实力,是一种吸引力,而非强权”。“软实力”需要通过价值观来产生影响,而负载这种价值观的正是极具国家竞争力和全球影响力的流行文艺,也是一个国家的“主流文艺”。

仔细解读一下“主流文化”概念,可以发现它背后有四个关键词:大众、资本、文化精英、国家权力。大众流行文化居于最表一层,背后是政治、经济、文化各路力量。在资本的运作下,流行文化打造大众的“幻象空间”,在文化精英的导引下,将权力关系植入大众的情感—欲望结构。高明的“软实力”岂止是吸引力,甚至可以是媚惑力,“软”到几乎隐去一切“规训”“引导”痕迹,发乎于“人性本能”,止乎于“普世价值”,才具有真正强大的实力。在全球“主流文化”模式参照下,中国当下“文学场”的格局可谓独具特色。一方面,“新中国”成立以来建立起来的一整套文学体制和管理体制仍然完整存在并且有效运转,但以文学期刊的“边缘化”和“老龄化”为标志,“体制内”文学已经越来越“圈子化”,从而失去了大众读者[4];另一方面,在资本运作下进入集团化的网络文学已经建立起来日益成熟的大众文学生产机制,不但拥有了数以亿计的庞大读者群,也建立起一支百万作者大军,然而,必须小心翼翼地接受体制管理,寻求体制接纳。在二者之间,以学院派为代表的文学批评精英力量多年来与五四“新文学”传统脉络下的“严肃文学”“纯文学”共生,对骤然坐大的网络文学大都怀有疑惧态度,在一个“草根狂欢”的时代,与网络文学的关系基本是互不买账、各说各话。以中国“国情”来看,这样一种“文学场”格局,尤其是体制与资本两种力量的对峙和博弈将会长期存在。在这个意义上,对中国“主流文学”的定义不能完全参照资本主义体系的“国际惯例”。因为我们的“主流价值观”并不是那样一种“上下一致”的“社会水泥”——在政府高扬的“主旋律”与社会上下默默奉行的“潜规则”以及精英文学鼓吹的理想价值观之间存在着不小的裂隙。在网络文学发出挑战之前,我们的“主流文学”一向被认为是“精英文学”,它不但是“体制内”的,并且承担着启蒙大众、引导大众的职能。这样一种格局是百年来中国“新文学”发展的历史造就的。

“五四”以来的“新文学”是在对传统的“旧文学”和新生的“俗文学”的双重对抗中建立起来的。“新文学”是一种典型的精英文学,“五四”先贤们迫于救国图存的压力,选择从西方舶来的现实主义创作法则为唯一正统,以之载道。由此形成了“新文学”/“旧文学”、“严肃文学”/“消遣文学”的等级秩序。“消遣文学”从文化趣味上和文体形式上看像是传统“旧文学”的延续,但其实已经开始发生现代性蜕变——伴随现代都市文化的发展、报刊业的发达,以及对西方类型小说的借鉴,逐渐发展为具有文化工业性质的大众文学(PopularLiterature)。如果我们一定要用“主流文学”、“非主流文学”的概念辨析这一时期的文学,“主流文学”的桂冠还是要戴在“新文学”的头上(当然称之为“主导文学”或“正统文学”更为妥当)。因为尽管这一时期“新文学”的读者数量远远比不上“俗文学”,但却牢牢掌握着“文化领导权”,因而把“俗文学”成功地压抑下冰山之下。精英的“新文学”一直致力于“大众化”,但一直力不从心。它对“俗文学”真正取得“压倒性胜利”是在新中国建立以后,其“压倒性”并不仅在于政策上的压制取缔,更在于艺术上的转化吸收。特别是经由赵树理等“人民艺术家”的卓越努力,以及包括“样板戏”在内的“革命文艺”的创造性实践,将“旧文学”中有生命力的要素“批判地吸收”进革命文学,成为内化其叙述模式和快感模式的“潜在结构”。不过,“革命文艺”在其“民族化”、“大众化”实践过程中,对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文艺形式的吸取,主要偏重民间文化(FolkCulture),而对产生于文化工业的大众文化(PopularCulture),则作为“资本主义腐朽文化”进行严厉地批判、放逐。

“新时期”是精英与大众难得的“蜜月期”,“伤痕—反思文学”“改革文学”“知青文学”的主题是全民共同关注的,依托的现实主义手法(此时还遗留着一定的“工农兵文艺”模式),经过多年普及也是读者熟悉的。这个“甜蜜的婚姻”到1980年代中期出现裂隙,到1990年代基本解体了。伴随全球性共产主义运动的失败、“启蒙文化”的解体和中国社会结构的转型,文学无法再承担原有的意识形态功能。“体制内文学”虽然依然依托于社会主义文学体制,但开始“回到文学自身”,更多地以“纯文学”、“高雅文学”而不是“严肃文学”的面目标榜其精英属性,“主旋律”被心照不宣地“高高挂起”。读者则是大量转向了通俗文学,先是金庸、琼瑶的“迷”,后是好莱坞大片、英美日韩剧、ACG文化的粉丝。由于文化体制的限制,中国本土的通俗文学一直没有能真正发展起来,这就给网络文学的蓬勃发展留出了空间。虽然媒介革命在全世界发生,网络文学却是中国风景独好,其主要原因就是中国的通俗文艺百年以来的欠发达。进入网络时代,人们突然发现一个“自由空间”,各种“文青”来此嬉戏,资本闻风而至。随着资本的进入,网络类型文学爆炸性地发展起来。但是,这个“自由”时期显然不可能延续太久。政府管理部门几年前就开始关注对网络空间的管理,2014年的“净网行动”是一个明确的分界线[5]。从此,网络不再是“化外之境”,要像“体制内”新闻出版部门那样接受管理和规训,同时也将被纳入文化规划的大格局中[6]。

对于“新文学”以来中国文学发展历程的梳理和对当下文化格局的考察,有助于我们探讨具有中国特色的“主流文学”的形态。首先,我们必须认识到,21世纪的中国已经置身于全球化体系之中,我们的“主流文学”不再可能是由文学精英和政治精英联手打造的精英文学的大众化版本,由精英启蒙、教育、引导大众的历史时期已经终结。未来的大众流行文学只能产生于文化工业,各种精英力量只能隐身其后发生作用。这就意味着几年前还被视为“主流”的“体制内文学”将难当其位,网络文学被历史性地推向前台。2009年初盛大文学CEO侯小强(此时盛大文学刚刚组建不久,号称“网络文学航空母舰”[7])就曾对“主流文学”发出挑战,提出“网络文学走过十年之路,成为准主流文学”,他的主要依据是,网络文学是“主流的网络读者的选择”,“被读者认同的文学才是主流”[8]。但现代文学的历史告诉我们,拥有最广大读者的文学未必就可以称作“主流文学”,而是很可能被视为“消遣文学”见弃于大雅之堂,除非它责无旁贷地承担起弘扬“主流价值观”的意识形态职能。网络文学可称当代中国最大的“幻象空间”,十几年的发展中甚至形成了一套“全民疗伤机制”[9],但总体来说,更强调自己的娱乐性,对于“主流价值观”缺乏足够的承担意识。经过“净网行动”,相信网络文学将更自觉地接受“规训”,也会更主动地尝试将“主流价值观”移植进自己的快感机制——这是一件充满挑战性的事,但更具挑战性的是,到底什么是当代中国人“一致认同”的“主流价值观”?它与“主旋律”“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中国梦”、“传统文化”、“普世价值”,乃至无数网民个人的YY之间是什么关系?可以说,目前中国并没有一套上下认可、多数人共同享有的思想方式和文化方式。从某种意义上说,“主流价值观”尚在模糊之中,它的建构需要文学想象力——需要层出不穷的类型文把身处剧烈转型期的中国人的欲望和焦虑以文学的方式塑形;需要涌现出超越“大神”层次的“大师”级的作家,在“第二世界”重新立法,将人们“爱与怕”引向对道德、信仰的思考,重建人们的道德底线和心理秩序;需要通过一部部饱受争议的作品(如《甄传》)汇集各种力量的交锋,进行多层面的商讨。也就是说,“主流文学”的建构本身是“主流价值观”建构的有机组成部分。这是一个自上而下、自下而上反复协商的过程,只有积极参与这一建构过程的文学才可以称得上是“主流文学”。

二、媒介革命视野下的“网络文学”

自网络文学降生以来,有一种流行的观点称网络文学是一种“快乐文学”,能够供读者YY,满足其心理需求。在“扫黄打非•净网2014”专项行动启动之后,这种论调尤其受到各方欢迎,“让大家都松了一口气”[10]。而以中国作协为代表的政府管理者一方则倾向于把网络文学指定为通俗文学[11],这样既可以给网络文学的发展提供一个合法空间,又可以将其自然置于“高雅文学/通俗文学”的等级制度下,在原有的文化秩序内接受管理。以上各种说法或许都有某种策略考量,但若单从学理层面讨论,都不免受制于既有文化模式的思维惯性。如果从媒介革命的视野出发,中国网络文学的爆发并不仅仅是被压抑多年的通俗文学的“补课式反弹”,而同时是一场伴随媒介革命的文学革命。“网络文学”概念的中心不在“文学”而在“网络”,不是“文学”不重要,而是网络时代的“文学性”需要从“网络性”中重新生长出来。在不久的将来应该不再存在“网络文学”的概念,相反会出现“纸质文学”的概念。除了作为“博物馆艺术”传承的“纸质文学”外,网络将成为一切主流、非主流文学艺术的平台。目前的“网络文学”以类型小说为主,但也不是铁板一块。随着2012年互联网进入“移动时代”,针对移动受众阅读时间碎片化的特点,一些主打“小而美”[12]的APP终端应运而生,如韩寒主编的《ONE•一个》,中文在线推出的“汤圆创作”,专门发表短篇小说的“果仁小说”,以及2011年底就上线的“豆瓣阅读”。此外微博、微信公共账号也是相当活跃的个人作品发表平台。这些“小而美”有很浓的“文青”色彩,某种意义上可以看作当年被资本“一统江湖”压抑下去的“网络文青”的复活。与此同时,传统文学期刊也开始进行“网络移民”,如由《人民文学》杂志推出的“醒客”[13]也于2014年7月上线。不过,传统文学要成功地实现“网络移民”不可能是原封不动地“穿越”,而是要经过脱胎换骨的“重生”。“内容一经媒介必然发生变化”,这是麦克卢汉那句“媒介即信息”断言的重要含义。尽管网络将成为一个汇集各种年龄、各种文化结构、各种文学趣味人群的“主流媒介平台”,但在这里占据主流还将是类型小说,这是由大众阅读需要决定的,也是由文化工业的性质决定的。在理想的状态下,类型小说是可以分层的。其实现在的网文“大神”中就有“小白”和“文青”之分[14],“小白文”追求“爽”,“文青文”在追求“爽”的同时,还强调“文笔”和“情怀”。

“文青”的粉丝团在人数上通常比不上“小白”,但文化层次和忠诚度都更高。某种意义上说,追求“个性”的“文青”代表着类型文中的精英倾向——这里不是光有几个“大神”,还有他们大量的“铁粉儿”。由于网络文学即时互动的特点,每一部小说都凝聚了无数“集体的智慧”,作者和读者是一个“情感共同体”、“创作共同体”,作者更像是“总执笔人”。如果没有相当数量的“铁粉儿”出钱出力出点子,订阅、投票、赞顶挺,在严酷的商业竞争机制下,“文青大神”是活不下来的。从这个意义上说,有几流读者才有几流作者。近几年来,随着“入网”门槛的降低,大量农民工和中小学生的涌入,造成“阅读下沉”、“小白当道”;但另一方面,“70后”以上的“传统读者”也越来越多地加入网文阅读,随着“媒介革命”的深入,“精英圈”的实力也会逐渐增强。在大众的类型小说之外,还应该有各种小众的圈子,如“耽美圈”、“同人圈”,以及上面提到的各种“小而美”。网络时代人类将重新部落化,“部落”越多,形态越丰富,整体的生态就越健康。这些“小众”、“非主流”的“部落”、“圈子”,或有亚文化色彩,或有“纯文学”趋向,在文化观念或文学观念上进行探索,它们探索的成果可以推动更“大众”、更“主流”文学的不断发展。对“小众”成果的吸收主要是由“大众”文学中的“精英圈”完成的,他们不但要吸收各种“小众”的文学成果(包括“纸质文学”),还要与思想界和文化界保持连通,对各种社会思潮极其敏感。“大师级”的大众文学作品一向不是只安置人们的欲望,还要安置人们的灵魂;不是只满足人们最原始的欲望,还要缓解人们最当下的焦虑。像网络文学这样的“集体创作”更是如此。在“大众文学圈”里,“精英圈”肯定是数量上的少数,但只要能被认可为“意见领袖”,就拥有了“文化领导权”。

网络文学论文范文第4篇

在快速发展的社会生活中,越来越多的人们有着巨大的压力,有人尝试阅读网络小说来缓解压力,尤其是故事情节丰富、有趣儿的文学素材更能吸引人们的目光,所以网络小说在素材选择上就更加慎重。但是素材只是小说的一部分,故事的构造、叙述方式、匿名等也对理解网络小说至关重要。

(一)叙述性的特点与其它的媒体不同的是,网络小说故事叙述具有非线性和开放性。网络小说的叙述方式根据网络媒体的变化、发展,新的作家的登场和读者的要求和欲望来不断的更新。网络小说通常是以最简单、最直接的方式叙述故事情节,与此同时也产生了很多网。像这样在小说中使用的表情符号是和影视剧本的描述语产生相类似的作用。网络小说中表现出的语言性的事物和视角是确定的,但是有些精神性的内容或者心理状态是多变的。网络小说通过剧本和表情符号的应用使读者更能体会语言所描绘的场景,使故事产生更加真实的效果。

(二)隐匿性的特点在这个多元化的时代,人人都提倡言论自由。网络虚拟文化是“连接文化”。通过“连接”进行“接触”。想要在这种虚拟文化中相互联系,首先要有自己的ID号码。ID代表对方的性别和身份等。为了保护双方的隐私,个人可以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真实年龄,可以自由的在这种虚拟文化中畅游。想要发表文学作品也同样如此。韩国网络小说作家,以80年代出生的年轻人居多,并占很大的比重。这些作家的作品在网络上以连载的方式开始,直到通过纸质出版的书为止,这些作家都可以不公开自己的真实姓名、身份等。在网络创作中,作家和读者可以通过ID相互沟通交流,对作品表达自己的想法和意见。作者在网络上对自己的作品进行解说、回复读者的点评和疑问,读者也可以随时成为作者参与到创作中,在和作者平等的立场上阅读作品和进行创作。网络文学的相互交流与合作比传统文学拉近了和读者之间的距离,同时有特色的ID与真实姓名相比更能吸引读者的关注。

(三)多元性的特点以往的传统文学刻板、规整,阅读时映入我们眼帘的只是苍白无力的白纸和黑字.但是在网络文学中读者可以把文字符号映入头脑,通过自己的想象加工,自己美的体会与感受对枯燥的文字进行艺术层面的再创造。相对而言,网络文学所展现的形式就要更加形象、具体,而且还可以通过多种手段将原本单一不变的文字调整变化到自己喜欢的字体和颜色,读者只需轻轻按动鼠标就可以从一个文本转换到另一个文本。读者也可根据自己的文化背景、审美情趣、知识储量在阅读作品时只需在网上敲打出关键词语或者找出隐藏的“热点”,就可解决读者的疑问。

二、辩证视角下的韩国网络文学

语言是人们想法最直接的表现方式。但是由于时间、空间、地域等原因,语言的表述和传达各不相同。但是通过网络使陌生的人群变为了朋友,和远方的朋友也可以在相同时间、相同空间下相互交流。人们的交流也变得更加的广泛和便利。在这样的开放空间下,网络小说的诞生更加深了人们彼此的交流。但是有利就有弊,我们应该用辩证的眼光去看待网络文学。在信息时代,网络对现实世界的影响颇深,两者相互渗透,相互融合,使同时生活在真实的现实世界和虚拟的网络世界中的人们渐渐失了辨别力。一方面由于网络文学的到来,使人们的生活更加多姿多彩,越来越多的人投入到文学创作中,开启了电子文化的新纪元,网络文学势必将成为21世纪韩国文学的重要组成部分。另一方面人们在网络虚拟世界中没有负担与责任,拥有过分的“自由”。

由于网络的隐匿性再加上监管体制还不完善,使网络文学作品成为一些作者的宣泄方式,产生了很多不良影响。很多作者利用创作放大了“假、恶、丑”,并借此宣泄着对现实生活的不满,带有消极和负面情绪,使得一些作品缺乏积极乐观的信念和面对现实的勇气,这对社会竞争压力下的成年人和尚未成熟的青少年而言都是百害而无一利的。

网络文学论文范文第5篇

在大众的类型小说之外,还应该有各种小众的圈子,如“耽美圈”“同人圈”,以及上面提到的各种“小而美”。网络时代人类将重新部落化,“部落”越多,形态越丰富,整体的生态就越健康。这些“小众”“非主流”的“部落”“圈子”,或有亚文化色彩,或有纯文学趋向,在文化观念或文学观念上进行探索,它们探索的成果可以推动更大众、更主流的文学的不断发展。对小众成果的吸收主要是由大众文学中的精英圈完成的,他们不但要吸收各种小众的文学成果(包括纸质文学),还要与思想界和文化界保持连通,对各种社会思潮极其敏感。大师级的大众文学作品一向不是只满足受众最古老、最原始的欲望,还要缓解他们最当下、最核心的焦虑,并安抚他们的灵魂,网络文学这样的“集体创作”更是如此。在大众文学圈里,精英圈肯定是数量上的少数,但只要能被认可为“意见领袖”,就拥有了“文化领导权”。如果这些作品能够与主流价值观对接,甚或参与主流价值观的建构,就自然是实至名归的主流文学。

在主流文学建构的过程中,精英批评的力量是十分重要的。现在这部分工作主要是由“精英粉丝”自发完成的。学院派研究者如果要有效介入,必须重新调整定位。这不仅意味着研究方法的全面更新,同时也意味着研究态度发生根本性的变化——不能再以中立的、客观的、专业的超然态度自居,而是要以“学者粉丝”的身份进行“介入式研究”。研究成果发表的空间也不应只局限于学术期刊,而是应该进入网络生产场域。比如,对于现在网络文学的研究,如果学院派网络文学批评能够对具有精英倾向的作品进行深入解读,在点击率、月票和网站排行榜之外,再造一个真正有影响力的精英榜,影响粉丝们的“辨别力”与“区隔”d,那么就能真正“介入性”地影响网络文学的发展,并参与主流文学的打造了。

a“小而美”是2009年由马云在APEC峰会上提出的理念,Smallisbeautiful(因小而美),在一个大工业生产均质化的时代提倡个性、差异、非主流,“选取一个点,做到极致”,最具代表性的“小而美”产品是IPHONE手机。这个理念逐渐流行,尤其在移动阅读市场受到推崇。b“醒客”是《人民文学》杂志自主开发、独立运营的手机阅读平台,以中短篇小说及评论内容为主,除当代作家作品外,还将“五四”新文学以来的所有中短篇小说上传,并提供原创发表空间。c“小白”有“小白痴”的意思,指读者头脑简单,有讽刺也有亲昵之意;也指文字通俗、意思浅白。“小白文”以“爽文”自居,遵循简单的快乐原则,主人公往往无比强大,情节是以“打怪升级”为主,所以也叫“练级小说”。

网络文学论文范文第6篇

大学生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特定群体所体现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因而更加具体、更加形象,它是大学生的价值观念中最基本、最本质的价值体现。大学生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体系的建立和完善,会为大学生提供基本的行为准则,固化为大学生的内心深处的价值观念和文化精神,成为一种潜移默化的价值取向。作为祖国未来建设事业的接班人,这种价值观念在大学生头脑中的深入,将会关系到社会的和谐稳定和长治久安。高校的思想政治工作者只有让大学生更全面了解社会主义价值观的内涵,才能更有效地为他们指引前进的方向,调动他们学习的积极性,提高自身的综合素质。这也是高校思想政治工作者的一个重要任务和历史使命。

二、网络文学对大学生社会主义价值观的影响

网络文学是随着互联网出现后大量涌现出的一种新的文学形式。它是以网络为载体而广泛传播的。大学生作为网络的主要使用群体,受网络文学的影响也可想而知。网络文学相对传统文学作品而言,更具有平等性。首先,它的作者可以是任何网络使用者。网络文学突破了年龄、地域、性别的限制,对于广大的文学爱好者而言,这自然是一种很大的优势。对于读者来说,他们也可以接触到更多题材、体裁的作品。然而正是由于这种无限制性,使得网络文学作品的质量良莠不齐,所传达的思想和价值观更为错综复杂。对于正处于青春期,辨别能力尚未完善的大学生而言,这无疑会使得相当一部分学生产生迷惘,对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培养的相当不利的。随着互联网的开放,一些西方的非马克思主义腐朽思想也趁虚而入,裹着糖衣的炮弹,如拜金主义,权钱至上,享乐主义等资本主义思想逐渐渗入我们大学生的头脑中,一部分学生开始动摇对社会主义的信念,对共产主义的前途失去信心。这对于我们以往单纯依靠课堂“灌输式”的教育来说是一个极大的挑战。学生对于教师的权威性产生质疑,学校的在教育活动中的主导地位受到了冲击。

三、完善大学生社会主义价值观培养的途径

1.教育理念中突出“以人为本”。

高校教师应该注重学生在教育过程中的主体地位,各项教学活动的设计要以学生为中心,以教会学生为目的。学生既是教学的出发点也是归宿,这点也体现了现代教育的基本价值。这种理念折射到高校的思想政治工作中时,要求教育者要更多一点人文关怀,既要体现思想教育的政治功能,也要考虑到教学的对象是一群充满青春朝气的大学生。教师首先要转变教学观念,一切教育活动皆以学生为中心,强调纯德实学的教学思想,调动大学生学习的主动性、积极性和创造性。

2.教学活动中抓好课堂教学的主阵地。

高校的思想政治课是对培养大学生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主阵地。教师要针对不同的授课对象,采取合适的教学方法和手段。对于不同层次和不同专业的学生,要考虑其自身的不同特点,从学生感兴趣的方面入手,使学生在课堂上加深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内涵理解,从内心认同和接受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作为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要把握好课程改革的机会,采取灵活多样的教学形式,利用现代化多媒体教学手段,给思想政治课注入更多的活力,使其更富有感染力。例如,利用多媒体授课,通过红色影视资料,让学生们更直观的了解关于我们党的历史和革命的艰辛。

3.加强校园文化环境建设。

校园文化是校内文化和社会文化的综合体。加强校园文化建设,让学生参与到其中,是对大学生自我教育、自我管理的一种形式。马克思曾在批判费尔巴哈时提出:“有一种唯物主义学说,认为人是环境和教育的产物,因而认为改变了的人是另一种环境和改变了的教育的产物---这种学说忘记了,环境正是由人来改变的,而教育者本人一定是受教育的。”这正体现了环境育人的理念。我们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与校园文化建设相融合,在无形中培养了学生高尚的思想境界和道德情怀。

4.提高教育者自身的素质建设。

做好大学生思想政治工作,要求教育者具有:政治素质、道德素质、理论素质、实践素质和创新素质等。要做好大学生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教育,要求教育者要具有与国家统一的政治方向和鲜明的政治立场,这是对一个思想政治工作者的根本要求。只有教育者自己具有坚定的马克思主义信念,才能去感染并引导大学生。教育者要提升自己的理论素养,才能应对新时代尤其是网络文学大量涌现的今天对大学生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培养教育,这就要重视并提高自身的学习能力,对马克思主义理论及其中国化的理论成果学习。在教学的过程中还要针对当代大学生的特点,联系实际,才能更好的向学生传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体系理论。同时我们还要秉着与时俱进不断创新的精神,在教学中要敢于打破陈规,创新教学方式和方法。根据学生的实际情况,大胆探索适合学生的教学方法,让学生更好地融入到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教育的过程中。

四、结语

网络文学论文范文第7篇

1、网络文学的认识性功能:对大学生最基础的思政教育内容之一便是帮助他们树立正确的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其主要目的在于引导大学生对社会有一个正确的认知,理清个人与社会之间索取与奉献、现实与理想、行为与心理等关系,此时网络文学作品便能通过打造现实的艺术形象,真实的还原社会的发展和进步过程,使大学生能够最快的获取某一时代人们进行社会活动的方式以及各类社会习俗等方面的知识,拓展了大学生的文化事业,使大学生能够真正、深刻、全面地了解整个社会的发展和演变过程,换言之,网络文学依靠自身传播范围的极限性帮助大学生对社会有一个初步的、系统的了解和认识,进而丰富了他们的人生阅历,提高了他们的思想道德水平,这也是大学生思政教育的最为基础性的功能之一。

2、网络文学的情感教育功能:很多作家和学者喜欢以网络作为传播载体,将记录自己的人生感悟、思想情感以及对生活本质挖掘的作品展示给网络阅读人群,进而对阅读人权的政治倾向、价值取向、行为活动、道德观念、个性节操等产生不同程度的影响,而大学生由于从事的网络活动最多,与网络接触最为频繁,因此所受影响也是最深的。列宁认为:革命的文学能教导人、鼓舞人、引导人,而笔者认为,网络文学作品能够对现代人们的道德观念和行为活动进行客观的表述,并与读者产生情感共鸣,对网络阅读人群起到一个很好的促进作用。

3、网络文学的心理辅导功能网络文学所具备的补偿功能和心理宣泄作用与大学生思政教育中心理教育是相互统一的,一个人心理素质的高低直接决定其人际关系是否良好、行为活动是否存在偏差、道德理念是否主流。叶舒宪曾说:“作家、艺术家、文学批评家等与精神医生之间的传统职业分野正在逐渐淡化,文学与医学保健之间富有成效的话题和互动正在方兴未艾地展开,身兼诗歌神和医药神的阿波罗神话重新闪现出生命的活力”。因此,教育工作者应当充分利用网络文学,对大学生进行心理辅导,在充分展示网络文学文化魅力的同时,帮助他们形成过硬的心理素质,以便其在未来的发展道路上走的更稳、更远。

二、网络文学对大学生积极影响

1、强化大学生的创新意识从事网络文学创作的人员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青年网络作家,他们具有超前的创新意识,在创作时经常会使用一些具有创新意识和鲜明个性色彩的网络词汇,这也就在一定程度上提高其网络作品的创造性,因此,大学生在阅读这些网络作品时就会受到作者创新意识的影响。另外,由于网络文学具有灵活性、多变性等特点,而且是利用现代科技手段打造的文学形象,从这一角度讲,大学生通过心善和阅读这些网络作品,能够极大限度的拓展文学思路,扩大发散性思维和想象空间,并强化自身的突破意识和创新意识。

2、网络文学对大学生平等意识的培养和加强网络文学具有自由性、开放性等特点,在创作和传播过程中较多的使用不批判、不训导等平等性词汇和言语,充分显示出文学作品的亲和力和客观性,向网络读者展示了机会的均等性和公平性,大学生通过阅读这样的网络文学作品能够减轻自身所承担的社会压力,充分体会被尊重的感觉,形成初步的机会均等意识,在无形中就提高了自身的思想认识水平。

网络文学论文范文第8篇

(一)《步步惊心》兼具古装元素和现代元素在《步步惊心》这部穿越剧中,不仅有郎才女貌的绝妙配合,同时也有古代服饰中的亮丽装点。剧中服饰大多都很亮丽,如湖蓝、鲜红等,就连服饰的花色也都十分清新亮丽,这与古装片中的服饰特点完全相符。剧中女主人公的语言体现出鲜明的现代化特点,比如若曦刚刚穿越到清朝时,说过一句:“二什么二,你才二呢!”再比如她和十三阿哥之间的尊卑地位体现十分不明显,而且她与其他阿哥交往的时候,也时时处处体现出现代女性的独立性。除此之外,剧中还有大量的现代物品出现在宫廷之中,比如那设计独特的杯盏,那迎合皇帝口味的点心,还有充满现代意味的舞蹈以及独具匠心的舞台设计等,都充满了现代气息。这些在观众眼中司空见惯的现代物品,以独特的方式出现在古代,带给人们无比新奇的感受。

(二)女主角将现代人的思想观念带到了清朝第一,她把出身于风尘之中的女子———绿芜看作是自己的知心朋友;把卑微的奴仆———玉檀当做是好姐妹。在她眼中,那些阿哥们都是自己的朋友,而在旁人眼里威严的康熙也只不过是一名普通的父亲,她不会因为身边人身份是高贵还是卑微,而区别对待。第二,她脑中并没有那些封建思想,她相信与异性也可以建立深厚的友谊,因此她可以与十三阿哥开怀畅饮,坦诚相待,也可以因为十阿哥而情绪低落。她对待爱情的态度是,任何一个人都有权利追求自己的幸福,因此当她被康熙皇帝赐婚给十四阿哥时,她甘愿冒着抗旨的危险也要坚守自己心目中的爱情,她的倔强与叛逆一如当今时代的“90后”,即使生活在封建时代,她依旧不会停止自己对幸福的追求。第三,她不愿意屈从于命运,她是一个向往自由,不愿意受到命运束缚的女孩,这是现代人所特有的。她从十阿哥的婚姻中看到了自己未来的迷茫,她的眼泪是不愿意屈从于命运的眼泪,体现出她绝对不认命的倔强,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有勇气断然拒绝康熙皇帝的赐婚。若曦与那些阿哥最大的不同在于,她能够倾其所有来换取自己掌控命运的权力。她一方面深受现代思想的影响,另一方面她深陷封建主义洪流,做着坚决的抗争,也许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身上的棱角能够被磨平,可是她内心深处对自由的向往却永远不会被磨灭。

二、满足受众移情心理的剧情

(一)对女性观众公主心理的满足现代女性具有很强的自我意识,与十几年前相比,她们所面临的压力要大得多,现实生活中提供被表扬、肯定以及娇宠的机会难以满足她们的内心需求。本剧之所以得到很多人的青睐,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由于该剧满足了受众的移情心理。现代社会中的女主角张晓只是一名普通的白领,她能够背诵《沁园春•雪》、会进行歌舞表演,也会制作美味的果汁,可是这些工作在现代社会中都是极其普通的事情,但是恰恰因为这些事情“所有的现代女性都会做”,才为广大受众,特别是女性受众提供了发挥自我想象力的可能。由于穿越了,女主人公的命运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尽管她的容貌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但是身份和地位却发生了重大的转折。从前她是现代社会中的普通女性,可穿越之后却成为王室贵族的梦中情人,她在现代社会掌握的一些极其普通的能力在古代被看作是特殊才能,由于她身上所特有的新奇性以及独特个性,她获得了人们争相称赞,尤其是率先捕获十阿哥的心,接着是众多阿哥随之而来的爱恋、呵护以及一往情深。她从现代社会中的普通女孩,一举蜕变成为古代的公主,由于缺少了来自现代社会的强大生活压力,再加上她的独特优越感,因此即使若曦抵抗康熙皇帝旨意被送到浣衣局接受惩罚期间也得到了十四阿哥和四阿哥的挂念,她就像在大火中的凤凰,接受火苗的沐浴之后才能获得重生,得以展翅高飞。在观众眼中,若曦初到古代时胆子大,有点小脾气,就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可是经过宫廷生活的磨练,她学会了如何在宫廷的斗争中保全自己,学会了小心谨慎。随着时间的推移,从前自然随性的小女孩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职场中的成功女性,现代女性受众从主人公的成长过程中看到了自己的身影。几乎所有的女孩心中都有一个美好的公主梦,该剧与广大女性受众的现实联系较为紧密,为女性受众提供了可以自由发挥想象力的空间。

(二)对于青少年观众情感宣泄的满足爱情剧、警匪片以及喜剧都有自己的受众群体,而穿越剧则定位于青少年。众所周知,经济社会生活有别于传统生活的标志是节奏快且压力大,成年人为房子车子拼搏,青少年因为升学或者将要融入社会的压力,喜欢远离现实的穿越剧,一方面是在逃避现实的压力,另一方面是一种对现实教育的不满或者说无声的抗议。《步步惊心》无疑是青少年逃避现实的世外桃源,尤其剧中若曦与八阿哥之间不离不弃的爱情,而四阿哥的闲云野鹤般的田园生活,也是都市人的向往。唯美的爱情,远离世俗的田园生活都是人们的追求,由此造就的“穿越文化”,深入人心,并成为青少年期盼和向往,它一方面揭露了青少年内心需求和渴望,另一方面也给予了青少年对古代对历史的想象。《步步惊心》以轻松愉悦的气氛开头,但是后面的剧情是沉重伤感的。伤感的基调始终贯穿全剧,切合剧中人物的心境。十阿哥、八阿哥、十三阿哥、四阿哥……美丽可人的若曦,全剧以爱情为线,以友情和亲情为辅,始终处在情感纠葛中,也就在悲剧中进行并结束。剧中女人的命运尤其令人唏嘘,八福晋因爱绝望,选择在火中消亡;若兰的爱,却别有意味,为爱,选择不爱而嫁;绿芜的爱情,因门不当户不对而告终,只能以死表白自己的心迹,一个又一个鲜活的生命因爱消逝。男儿们有泪不轻弹,《步步惊心》中的男主角们因为剧情变化,情绪波动很大,眼泪长流使剧情感染力更强,而受众群体的青少年的情感,也伴随着剧情的变化而波动。此剧中的雍正,是所有电视剧中流泪最多的雍正。最不幸的是,剧中的雍正,不但失去了亲人,也失去了挚爱,甚至没见到最后一面,只落得形单影只,凄凉万分。

三、满足了观众的娱乐心理

所有的电视剧,都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满足观众需要,只有这样,才能达到预期的收视率。英国社会学家•斯宾塞说,劳动和延续生命是人类的共同使命,其余的精力就要用作娱乐。只要受众有需求,现代媒介就有满足其需求的责任。穿越剧中,有很多古代场景的现代元素,有的剧情和历史事件严重不符,这都被穿越剧的娱乐性所掩盖,成为一个被忽略的问题。《步步惊心》中,现代的千纸鹤、生日歌、现代舞蹈等纷纷出现在古代的场景中,受众明明知道,却被剧情打动,不予追究,或者干脆沉浸在穿越剧所造营造的剧情中,不能自拔,忽略了这些现代元素;也有些观众,会对这些不满意,甚至排斥,如二十一集中,居然出现了果冻,这些都是容易引起观众争议的。网络上这些争议的事物,都被网友一再传播。而唐人公司果断将《步步惊心》与网游《鹿鼎记》进行别出心裁的结合,利用网络的传播作用,大造声势,首先在天涯和猫扑上面,下工夫制造《步步惊心》与网游《鹿鼎记》的话题,恶搞两剧,推出拍片花絮集锦等,引起受众注意,并在网上开设了官方网页和官方微博,积极为青少年受众构建讨论和欣赏的平台,而后在贴吧和各明星官网制造一系列的互动节目和消息,也就是把《步步惊心》推到受众面前,让媒体直接为受众服务。细节极具喜剧色彩。穿越剧中,现代特色的言行常常出现在剧中。如若曦唱祝你生日快乐的生日歌并送千纸鹤以及放孔明灯等,都让青少年受众忍俊不禁,闲暇之余常常以此剧打趣,达到了使受众休闲娱乐的目的。电视的娱乐功能进一步得到了展示。

四、结语